“她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泥板上，她在亚细亚海边的贝壳里，她在太平洋岛的石头上，她在印第安人的珍珠项链里。如果将人类的250万年压缩成24小时，那么她伴随人类不足3分钟。人们知道她从哪里来，但不知道她到哪里去。她，就是熟悉而又陌生的货币。”大型经济纪录片《货币》在开场时如是说。

的确，纵观人类货币演变历程，货币的形态从实物货币—贵金属—铸币—纸币—电子货币—数字货币一路走来，最终通向哪里却并不十分清晰，无论是“货币消亡论”的推导——当社会高度发展，交换行为消失，作为价值尺度和交换媒介的货币也自然会随之消亡；还是将有一种更先进的技术成为理想货币，比如一边被打压、一边被热捧的比特币、狗狗币等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但核心两条已清晰：

一是货币越来越不值钱。一场2008年金融危机、一场新冠疫情危机相继爆发，各国实施刺激性宏观政策，越来越多的国家走上零利率甚至负利率、大规模量化宽松或财政赤字货币化之路，仅2020年全球主要八大经济体就总共新增了14万亿美元的货币，约合人民币近100万亿元，全世界陷入了货币的汪洋大海之中。

二是现金货币越来越无处遁形。伴随移动支付的普遍应用，已先行带领人类迈入“无现金社会”，加之加密技术和算法在央行数字货币上的应用，货币的来源、去向、支付原因、支付金额及频率甚至数字货币本身均可以进行数据分析，一切交易活动轨迹可追踪可监测，这意味着匿名使用现金的选项将消失，一方面在货币数字化大潮中，货币藏匿史将寿终正寝，诸如查处贪官上亿元现金烧掉十几台点钞机成为传说；另一方面个人隐私也无处遁形，一如格斯特在《迈向野兽的标记》一书中指出，“现金交易是匿名的、难以追踪的，如果没有现金，每一笔交易都将被记录在案，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毫无隐私可言。”

本文选摘自《福卡分析（上海）》2021年第41期《货币越来越不值钱，现金越来越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