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冬天还未到来，全球就已经感受到了因能源价格飙涨而带来的刺骨“寒意”。从去年10月到今年10月，亚洲天然气价格涨了六倍；欧洲更夸张，天然气价格在14个月里直接暴涨了十倍。根据可追溯到的 2010 年记录，英国9月的平均电价达到了189.1英镑/兆瓦时，是自2010年以来的最高纪录，几乎是往年同期的三倍以上。

而这种价格飙涨的紧张局面已经由天然气领域蔓延至几乎所有能源产品：区域基准电价、碳价和石油价格均在上涨。据资讯机构标普全球数据显示，美国主要煤炭产区阿巴拉契亚中部地区的煤炭价格已经涨至89.75美元/吨，为20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同样地，自2020年4月原油价格跌至每桶-40美元以来，美国油价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飙升了120美元，一度升逾每桶85美元。为此，美国疯狂交易员甚至押注油价将飙升至200美元。

而在国内，自9月下旬以来，多地限电限产背后同样源于煤炭价格高企。据国家统计局发布2021年1—8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要财务指标数据显示：煤炭开采和洗选业利润同比大增145.3%，煤炭燃料加工业利润同比暴涨2471.2%；全社会用电量同比增长13.8%，电力热力供应企业利润却下跌15.3%，而导致供电供热企业利润减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燃煤成本的上升。

能源价格“震荡性上涨”正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西方迎来前所未有的“寒冬”。

一是上下游企业经营寒冬。在欧洲，天然气价格上涨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雅苒、北欧化工和荷兰OCI等化肥巨头纷纷宣布减产；一些小型能源供应商已经倒闭。今年9月以来，英国能源价格飞升已导致近20家能源供应商破产倒闭，仅11月2日一天就有4家倒闭，2.4万户家庭受影响。

二是居民“用能”寒冬。民众不得不面对高额的能源账单。西班牙家庭2021年9月的平均电费比2020年同期增长了48%；英国爆发汽油危机，民众恐慌性抢油，加油站甚至出现持刀“抢油”现象，为解“燃料之急”，英国政府甚至派了多达150名军用油罐车司机处于待命状态。能源价格飙升极可能导致许多国家的家庭因能源返贫。根据欧盟数据，保加利亚有30%的能源贫困人口，为欧洲最高，其次是立陶宛（28%）。

三是国家社会治理寒冬。能源危机导致政治危机是有先例的。2013年，保加利亚就因油价上涨而引发了大规模游行示威运动，最终甚至导致政府下台。上一波能源危机也以拉美经济崩盘而告终。能源危机、金融滞涨、经济崩盘……这波“能源荒”走势会否重蹈19世纪70年代那场能源危机的覆辙？

本文选摘自《福卡分析（上海）》2021年第46期《当加一次汽油要一千多元（上）——能源大变局的三大变量》。